叶文心瞳孔微缩。这句话……她在童年记忆碎片中听过。母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在黑暗的病房里喃喃说出的。而那份病历档案,正是来自深蓝计划早期的人体冷冻实验记录。

        “你是说……”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有人在里面?活的?”

        “不一定活着。”秦楠纠正道,“但意识还在。也许是以数据形式,也许是某种量子纠缠态的记忆投影。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那个声音认识你。”

        叶文心久久不语。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追问过自己的起源。三年前的解剖台、复制体、母体计划……所有真相都指向一个更深层的问题:如果“叶文心”是一个副本,那么最初的源头是谁?是谁决定了要复制她?又是谁,在系统崩塌之际,选择让她“醒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纹清晰,指尖因常年握刀而粗糙。这双手救过人,杀过人,抱过死者的尸体,也种下过第一株冰晶藤。它们真实吗?还是只是精密模拟的结果?

        但她很快摇头,将这些疑问压下。

        “我要进去。”她说。

        “你会死。”秦楠直言不讳,“深蓝计划的核心防护机制基于‘情感识别协议’。只有通过三重心理验证才能进入主舱??而每一次失败,都会触发神经反噬。过去三十年,十七名特级研究员全部死于幻觉自杀。”

        “那就让我试试。”叶文心笑了笑,“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是吗?”

        当天下午,一支临时组建的小队启程南行。成员不多,只有五人:叶文心、石精以(执意同行)、秦楠(以远程意识支持)、两名曾参与过海洋科考的幸存者。他们驾驶一辆拼装履带车,穿越被盐碱侵蚀的沿海公路,沿途所见尽是倒塌的防波堤和漂浮的残骸。

        途中,石精以靠在窗边,忽然问:“你说,如果我们找到的不是真相,而是一场更大的谎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