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的血灌进镜子的瞬间,镜光霎时由白转红,照得雪地像铺了层滚烫的铁。

        “踩着红光走,别踩雪,雪里全是专门勾魂儿的恶鬼!”瞎子吼完,率先一步踏进去。

        我咬着牙跟了上去,刀子在我背后一晃一晃,脑袋耷拉在我肩窝,呼出的气冰得我血管都疼。

        我俩刚走出三五步,铜镜“咔”地裂了一道纹。瞎子头也不回:“镜碎之前得出去,不然红光反噬,先烧咱俩的魂!”

        瞎子把话说得飞快,也在保持着平静,可我知道他在害怕。

        瞎子的手一直在抖,把镜子上的血珠抖得到处乱飞,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臂。

        雾气中的鬼影,似乎看出了铜镜将裂,紧贴跟在我们身后,从河里爬了上来。

        那些人影个个四肢着地,却爬得飞快,雪面都被他们的手脚犁出一道道阴气四溢的黑沟。

        片刻之后。我就听见“嘶啦”一声,左裤腿被撕掉一块,刺骨的阴气顺着我的小腿爬向膝盖,像无数只手在摸骨缝。

        我踉跄一步,刀子差点滑下去,我死命兜住她膝弯,手指扣进她皮肉里,隔着衣服仍能感到她肌肉绷得铁硬——她在昏迷里还在较劲,好像一旦松了那口气,就再也醒不过来。

        “别停!”瞎子反手一杖敲在我后脑,疼得我眼前金星乱冒,却真的把那股麻冷给震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