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啥打我?!”雷四宝蜷在地上,又疼又羞又怒,挣扎着想爬起来,又牵动痛处,龇牙咧嘴地叫嚷。
“老子打的就是你个狗日的!!”雷东宝血红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胸脯剧烈起伏,两步就跨到雷四宝跟前,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揪住雷四宝满是补丁的旧军装前襟,像拎一只小鸡崽似的,毫不费力地把他整个人从地上硬生生提溜了起来!
雷四宝双脚悬空乱蹬,脸憋得更紫,惊恐地看着宛如凶神的雷东宝。
“凭啥?就凭你这张没把门的破嘴!没屁本事,整天就会在背地里搬弄是非、煽风点火、阴阳怪气的拱火!你他妈的拍着自己的良心问问,浩子!他打从离开小雷家那天起,占过咱们村里一毛钱便宜没有?!他爹妈早没了,他该有的那份口粮田分给他了吗?他亏欠我们小雷家哪一点?!你雷四宝,你这张嘴除了会歪、会损、会挑刺,你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你哪来的脸,说人家不帮忙?哪来的脸,嫌人家没把你当根葱?你有什么资格要求人家放着几千万美元的生意不做,回来伺候咱们这点烂摊子?!啊?!”
雷东宝越说越怒,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雷四宝被他揪着衣领勒得翻白眼,两只手徒劳地去掰那只铁手,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眼看就要背过气去。
“东宝!东宝!够了!快放手!你再把他勒死了!他是浑,是该揍!可你不能真把他打坏了啊!松手!有话好好说!”
史红伟和雷士根也反应过来,赶紧跟着上前,七手八脚地去掰雷东宝的手,嘴里也劝着:“东宝哥,消消气!消消气!四宝他就这张破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为这个气坏了不值当!”
“咳咳咳……嗬嗬……”雷四宝终于被雷东宝“呸”的一声松手推搡在地,瘫在地上贪婪地大口呼吸,咳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却再也不敢多嘴,生怕雷东宝气不过又给他一顿毒打。
雷东宝胸膛依旧剧烈起伏,掷地有声地吼道:
“我雷东宝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这牛!我是养定了,甭跟老子说什么难,说什么不行!难?怕难就回家搂着老婆孩子等死?!路是人走出来的!法子是人想出来的!”
“小雷家没人懂养牛,咱去县里请!县里请不到,老子去市里找!市里找不到,老子豁出去这张脸,去省里!我就不信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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