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二人交谈的声音远到再也听不见,沈幼宜才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跑出藏书楼。

        阿兄不信她,万一那人起了促狭的心思,去而复返,真将污水泼到二人头上怎么好!

        雾气将散,她不知跑了多久,才扶着一块石头停下来,艰难地喘息着。

        她四肢都软透了,不止是跑得力竭,情绪被迫忍了回去,那种滋味也十分难受。

        顾不得狼狈,也管不上到底跑到哪里来了,她将身体蜷缩起来倚在木石上,紧紧咬住唇,才断断续续地哭起来了。

        沈家败落后,她浑浑噩噩地在监牢里度日,麻木地听着耳边哭声不断,那些男人之间的事情没人会告诉她,但后果是全部近亲族人来承担的。

        她换了身子,有了更高贵的出身、比太子更有权势的丈夫,以为能将那十五年的时光当成一晚可怕的噩梦,可当阿兄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时,那些自欺欺人的安慰都被戳得粉碎。

        醒来这些天,她的心竟是到了今日才疼得那么厉害。

        他们有可能都还活着,甚至活得很好,可沈幼宜已经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是卫兰蓁,她只能是卫兰蓁了!

        初时她只是埋在膝上轻轻抽泣,后来一口气堵在喉间上下两难,竟还是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唇齿间隐隐有铁锈的腥甜气息,沈幼宜没忘记今日的来意,慌忙去寻巾帕擦拭,却越急越乱,怎么也找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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