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确定关中是否安全,”崔芜神色凝重,“南下是我的选择,不是你们的,我也无法保证,一定能让你们平安顺遂。”

        “你们中的许多人虽然失去家小,却还有亲朋故旧,或许尚在人世。有人投靠,总比跟着我漂泊流浪好得多。”

        男人们相互看着,神色各异。

        最先开口的还是延昭。

        “我没有家,”他语气冷硬,将偎依身边的幼妹搂得更紧些,“我的母亲是汉人,父亲是铁勒人。我的母亲死在草原上,我从来没见过父亲。”

        “我带着阿绰逃出草原,找到母亲的族人,可他们不认我们。我母亲的父亲骂我们是孽种,母亲的弟弟用扫帚将我们赶了出去。”

        他称呼自己外祖和舅舅的方式极为冷漠,脸上亦无表情波动:“我和阿绰无处可去,只能跟着你。就算死了,我也认了。”

        阿绰紧紧攥着自己兄长的手,望向崔芜的眼神巴巴的,像只担心被人丢弃的小狗。

        崔芜不置可否,又看向其他人。

        “我们也无处可去,”片刻后,有人开口道,“我爹娘早在胡人破城时遭了难,我的妻儿也死在北上途中,只剩我一个孤魂野鬼,埋哪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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