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病入膏肓的晋帝,出入伤兵营很容易探得消息,其中就包括后晋皇族的下落。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胡虏南下并非毫无预兆,至少宫中和百官就提前一日得到消息。
然而他们什么也没做,既没有组织军队守城,亦不曾疏散百姓逃命,只管拖家带口脚底抹油。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混账无能。
“我指望不上旁人,只能指望自己,乱世求存已是不易,丁六郎君还要指摘我求生的姿势难看吗?”
丁六郎不说话。
崔芜也没过分紧逼,将剩下的一点烤肉塞进嘴里。
她其实明白丁六郎的心情,当她在伤兵营中认出险些砍了丁六郎的胡人时,当她想到放任这些胡人伤愈,他们手中的屠刀迟早会沾染中原百姓鲜血时,说不膈应是假的。
但她没别的办法,她想活。
莲座上的金身不渡人,高居庙堂的贵人不管事,她只能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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