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却是崔芜先回过神,手背迅速抹过眼角,将渗出的泪光抹去,“去帐子里。”

        丁六郎毫无异议,温驯地被她拖走了。

        他乡遇故知的不止崔芜一个,帅帐之中,耶律将军也迎来数日来的第一位访客。

        彼时,他正听亲兵回报疫病伤亡人数:“重症区死亡二十二人,轻症区暂时无人死亡,我们听了那个中原女人的话,把生病的人和健康的士兵隔离开,粪便秽物也单独处理,其他人果然没再染病。”

        “那个中原女人还跟我们要盐和糖,将军,给她吗?”

        耶律将军垂眸,手指在矮几上敲了敲:“给患病的士兵准备盐和糖。”

        这就是说,不管中原俘虏,任他们自生自灭的意思。亲兵懂了,却有些不甘心:“为什么要给那些两脚羊送药?他们什么都干不了!将军,您太仁慈了!”

        耶律将军冷冷睨着他:“我给中原人送药,是为了让那个女郎中心甘情愿地救你们。”

        亲兵不屑:“刀架在她脖子上,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耶律将军扶着额角,对手下的愚蠢不抱指望:“心甘情愿地做一件事,和敷衍了事,效果可能完全不一样。尤其是治病的郎中,你知道一个懂得药理的人,能用多少种手段让我们的勇士死于无形吗?”

        亲兵动了动嘴唇,不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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