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最后十鞭落下,那纤瘦身影一阵耸颤,好似风中即将折去的柔弱花枝。
却终是挺直了脊背,宁死不肯服软。
老嬷嬷跟在正室夫人身边,调教过的婢妾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何曾见过这等执拗强硬的脾性?
只是三十鞭已尽,不好再打,遂冷冷道:“拖回院里,告诉伺候的人,再有下回,一并打死!”
***
偏院厢房开了又关,一道纤瘦身影破麻袋似地丢了进去。
崔芜伏在阴冷潮湿的地板上,只觉那阴暗处的湿气化作无数把小刀,钻进骨头缝里拼命搅动。
比湿气侵体更痛的,是刚受过鞭笞的后背。伤口被冷汗浸透,似有千百根钢针在血肉里乱扎乱刺,那滋味别提有多酸爽。
实在受不住,她顶着一副花容月貌,开口却是一句极粗俗的:“狗娘养的!”
国骂出口,心中怨气也发泄了不少。崔芜攒够力气,几乎是一步一爬,强撑着将自己挪到床上。
投入锦绣丛中的一刻,她受刑时绷得极紧的脊梁骨瘫软下来,放任思绪空白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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