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带当然也被溶解了,眼睛也是,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但这无所谓。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黑暗中,这里不需要眼睛。

        诡异的是,明明所有的一切都被分解了,安格尔·泰却仍然有‘感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手指与脚指的存在,也能感受到一阵吹拂过他赤裸皮肤的微风。

        更可怕的是,他甚至能同时感觉到它们分解时的疼痛与完好无损时的如臂指使。这互相矛盾的错误感知挤占着他的每一寸感知体验,将神经元牢牢灌满。

        理智尖叫着告诉他这不对劲,感知却以更强的力道将理智狠狠打成了粉末。在这样残酷的刑罚中,安格尔·泰本该陷入疯狂,或比疯狂更深入的某种境界。

        没有人能承受这种折磨,哪怕是阿斯塔特也绝不可以。

        但他没有,因为他的视力正在恢复。

        你瞧,要让一个囚犯再度拥有希望是多么简单的事?只需要一点微不足道的给予

        安格尔·泰终于睁开眼睛,看见一具尸骸。

        这是谁?他没有答案,他只是细致地观察着它,近乎癫狂地观察着它。他必须要通过这件事来逃避‘感知’的折磨,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够转移注意力的办法。

        那骸骨并没真的变成枯骨,尚有些血肉挂在骨头的缝隙之间,肌腱变成了一种腐烂恶心的霉灰色,头骨的眼眶中仅有两缕枯萎的神经残留。

        看着这具尸体,忽然之间,安格尔·泰的嗅觉也回来了,他突兀地闻到了一股强烈的尸臭味,腐烂、病态、令人厌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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