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听见有人在他左手边将刀叉慢慢地放了下来。

        “我觉得你不用这样做,康拉德。”安格朗低沉地说,他那被摧残过的嗓音极具辨识度,此刻正在第八军团昏暗的宴会厅内回荡。

        夜幕号上的任何地方似乎都是如此昏暗,永远不会真正的明亮,但是,这些光亮却也不会消逝。它们微弱的存在,微弱的照亮黑暗与黑暗中的人。

        它们不是真正的、明亮的光芒,但它们做的事和那种光并无区别。

        “做什么?”康拉德·科兹反问。

        “以你的年龄来说,你正在承担一些你本不应该承担的事。”安格朗缓慢地说,他舒展着面部肌肉,确保他的五官没有太紧绷。

        他不想让他的表情成为一种可能招致误解的影响,屠夫之钉一如既往地给予着他疼痛,但这无所谓,他现在只需要释放珍贵的善意。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兄弟?”康拉德·科兹挑起眉。“你想说,以我的年龄来说,我犯错是可以被理解,可以被原谅的吗?”

        “不。”安格朗回答。“任何人都应该为他们的行为负责,更不要提你还是个基因原体。你做了错事,就应当道歉或付出代价。我想说的是,以你的年龄来说,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他低下头,浅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一种让基利曼和康拉德·科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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