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啊,我们现在身处在一片烂泥巴里,你要我怎么从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找到点什么东西来帮助我们辨认出现在的时代呢?”

        范克里夫没有回答,只是举起右手,指向了一个方向。卡西多里乌斯朝那边看去,看见了一块木牌,被人歪歪斜斜地挂在了一颗树上。木牌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棵树。

        它至少有五米粗,简直是自然界的奇迹。他们已经离开蛮荒时代很久了,这样的巨树绝对不常见。

        可惜的是,它已经完全枯死了。光秃秃的枯枝上半片叶子也无,只剩下那狰狞的枝干张牙舞爪地攻击着阴沉沉的天空,在暴雨中无言地发泄着自己的怨憎。

        他们缓缓走近,卡西多里乌斯用手取下木牌,开始努力地在污垢之间辨认那一行煤灰写成的小字,当然,它们已经被暴雨冲刷到很模糊了。

        “鸦巢穴?”

        他勉强认出这两个古老的单词,然后就再也没办法搞清楚那些剩下的单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你的渊博再次出问题了吗?”范克里夫问。

        “不,这次没有,我的大人。”卡西多里乌斯叹息着说。“我觉得这次不是我的问题。”

        他朝着范克里夫扬了扬手中木板,范克里夫了然地点点头,伸手接过,将卡在木牌顶部里的钉子扣了出来。这枚钉子是木头做的,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月,但还是很坚硬。

        他把木牌贴紧树皮,然后将钉子徒手按了回去。枯树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它的内部估计已经空掉了,因此才能发出这样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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