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以后,那人深呼吸着,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一点点地开了口。
“那我应该怎么做?在他乘船独自一人来找我的时候就将他连人带船一起轰成宇宙中的废渣?他是我的兄弟——”
“——这不重要。”聆听者冷冷地打断。“他越线了,他在研究一些他根本就不应该触碰的东西。帝皇有言在先,且三令五申过,不要试图接触那些禁忌,而他没有听。”
“帝皇对他已经足够宽容,直到确认他真的越线,才下达命令。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叛徒必死,此事不必讲理、讲情。他是你的兄弟又如何?哪怕他真的和你情同手足,与你一同长大,他也已经失去了活着的资格。”
“归根结底,这和你认知中的所谓家庭矛盾没有半点关系。帝皇下令杀死他,并不是因为他忤逆了他,而是因为他是一名基因原体。身为原体,就意味着必须要对数不尽的人类负责,可他越线了,假使有一日他酿成大错,你可有想过会有多少人死于他的错误?”
那人怔怔地看着聆听者,手中长剑下意识地越握越紧。他被这一连串如炮火轰炸般的言语打得头晕脑胀,说不出半句话。他仍然想要反驳,但是,在他内心深处,他明白聆听者是对的。
如果聆听者不是正确的,那么这片乱葬岗就不会出现。
“.你赢了。”那人艰难地说。“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聆听者平静地说,犹如在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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