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滑落,手指依次经过眉毛、眼眶、脸颊与下颌,最终落至膝盖之上。他翻起手掌,让手心向上,又花了十来分钟体会这阵午夜时分的寂静。
他房间的舷窗没有降下遮光板,那些奇妙的景象与闪烁的群星无声地观察着这个正陷入不可知沉默的巨人,最终用一次强烈的闪烁将他唤醒。
阿纳齐翁·索萨·考尔猛地睁开双眼,如复苏的死者,大口呼吸。
他宽厚的胸膛不断起伏,神情也逐渐从平静转变为惊疑不定他迅速站起身,抓起训练衫与长袍披上,赤着脚跑出了门。
门外是空旷的灰色长廊,无光且异常黑暗。永不停息的机械从墙壁深处传来怒喝,机魂正在咆哮,而阿纳齐翁已没有余裕像从前那样驻足聆听。
他好似一阵旋风,飞也似地跑到了长廊尽头,然后推开了一扇沉重的金属门——没有复杂的安全措施,没有高度改造的哨戒机炮,甚至连一丁点最基础的安全措施都没有,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推开了这扇门,并在其后看见了一个庞大、臃肿且正在忙碌的形体。
他红色的长袍一直拖到地面,背后的附肢正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管线相连接,无数屏幕以反重力的形式飘荡在他周边,数据洪流闪烁不休。
阿纳齐翁·索萨·考尔——或者说首铸——一时之间突然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犹豫片刻,他来到这个人的身边,看向了他的工作台。那上面躺着一个机仆,依照它眉间的标识与改造的程度来看,阿纳齐翁很快便意识到这机仆生前是个罪大恶极的死刑犯。
就算他对帝国的了解其实并不能算多,但也同样不会去同情这样的人。只是,他很好奇,为何贝利撒留·考尔会亲自将这样的一个机仆摆上他的工作台。
他决定问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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