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瑞坎紧握双手,奋力一击,终于凿穿了头顶身后的积雪。

        刺目的光从那个不算大的孔洞中洒落下来,引得占星者发出了一阵古怪而空洞的轻笑——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但他暂时失去了自控能力

        半分钟后,他费力地将自己仅剩下的半具身躯拉出雪坑,随后举目四望,却没看见半个人影。

        “你们这群蠢货!”他立刻破口大骂起来。“我早就说过——”

        话未出口,他却又闭上了嘴。早又说过又如何呢?以当时的局面来看,就算提前一个小时准备逃亡,这场灭世雪崩也会一视同仁地将他们淹没,充其量只是晚上一些被这死亡的巨口吞噬而已。

        占星者摇摇头,抹了一把脸,手指部位的传感阵列回馈给他一片冰冷——突然之间,他心中生出一股冲动,驱使着他像活着时那样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这个习惯早在他被锁入这具不朽的棺材后就被彻底抛弃,原因也很明显:他已经死了,干嘛还要继续保持活着时的习惯,难不成要像其他人一样自欺欺人地宣布自己仍然活着,只是享有永恒的生命吗?

        可是现在

        奥瑞坎沉思起来,诸多有关于生死、哲学和自我的问题从他那聪明的头脑中一一闪过。

        在尚未灭亡时,惧亡者社会对这些问题有着极深的探索,每年都有新的著作或论调被出版,他曾逐一细致地品读,想从中得到些答案。当然,直到最后,他也没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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