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门扉在他面前缓缓打开,其内泼洒出一片纯白的光辉,他心中有所触动,于是便转过头,看了一眼。

        在这短暂的一瞬之中,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究竟看见了多少张面孔.

        男女老少皆有,乞丐与富家翁并肩而立,踮着脚、仰着头,只为了一睹虔诚者的真容。

        狂热的信仰变成了一种慑人的力量,在此地涌动不休。人群本该朝他涌来,却又自发地组成了墙壁,在这最不应该有理智和秩序存在的地方硬生生地造出了一条所谓的路,让他有路可走,让他不会被打扰、被阻拦。

        牧师忍着某些情绪转过头去,踏入光中,却迎面撞上了一座雕像。

        它足有七米之高,一手捧书,一手持剑,通体纯白,面容模糊,唯独眼睛具备颜色且清晰无比。那双眼睛亮如炬火,双眉紧皱,使其神色看上去既像警惕,又似悲悯。

        牧师看向它的底座。

        【传教士拉鲁斯托斯,36——36,死于瘟疫使者之手。】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不远处响起,打断了牧师原本想继续细看几眼雕像的想法。

        两名身披灰袍的侍僧匆匆赶到了他面前,行了天鹰礼,却没有开口,而是用手语表达了歉意,紧接着又开始解释为何没有去接机。他们非常诚恳,态度也无可挑剔,但牧师仍然注意到了一些疑点。

        比如,他们的灰袍并非教会制式,又比如,从见面到现在,他们一次正式礼仪都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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