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嗯了一声,看着推到床榻边的辇车,手指用力到几近扣到血肉之中。

        透过竹窗,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几块木头和几根麻绳做成的东西,简单纯粹,不会有背叛和算计。

        但是,他可以撑起上半身,却没有足够的力气将两条伤腿一并移到辇车上,只是略一动,钻心的疼痛铺天盖地袭来,将他弄得极其狼狈。

        这一刻,不大的木屋中只能听到谢蕴粗重的喘息声,什么从容,优雅全部被他心头的暴躁碾成灰烬。

        张静娴没有说话。

        她安静地听着他喘息,看他一次次尝试,鲜红的血液从她包好的麻布下流出来,谢蕴仍不放弃。

        他的腿伤是从山上摔落而致,受了这么重的伤,平常人或许早已丧命,但他是谢家子谢蕴,不仅活了下来,而且维持住了他的骄傲。

        他,谢蕴,无论如何不会变成一个废人!

        张静娴又旁观了一会儿,在他险些从榻上跌落时,终于深吸一口气,上前用手臂抱住了他的腰腹。

        因为自幼跟随舅父练习弓箭,张静娴的体型虽纤瘦,但两臂的力气不小,在她的帮助下,谢蕴成功地坐在了辇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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