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蕴生性多疑,根本不吃这一套。

        “好了,郎君可以继续推动木轮往前走了。”张静娴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重新拿好李子和自己做的彩羽坠子,直起身来。

        “嗯,不知阿娴的舅父家在何处?”谢蕴轻声问她,紧紧捏着的手指没有松开。

        他在强行忍耐冲上心头的那股暴戾,砸碎身下的辇车,杀掉那只给他难堪的猴子,最重要的是,逼问她为何靠的这么近,为何又在他的面前展露风情!

        “舅父的房子,那里。”张静娴随意用手指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两分忧虑。

        她来找舅父,不要撞上舅母才好。舅母一直没有消气,根本不会让她把话说完。

        谢蕴垂眸,朝她指着的方向看去,高大的桑树遮挡下,有玩闹的总角孩童,围在溪水边洗衣的妇人,扛着锄头来往匆匆的男子,以及几只摇着尾巴的大黄狗。

        这个偏僻的山村二十多户人家过着平淡安详的日子,仿佛从未经历过磨难。

        “近百年战事频发,看来未曾波及这里。”他回忆自己曾见过的村子十室九空的场景,淡淡说道。

        闻言,张静娴看了他一眼,忍了又忍,张口反驳,“每隔两三年秋税加重一次,还有从未少过的征役,四年前的征兵,即使北方胡族未打到这里,我等乡野村民的日子何尝好过。”

        谢蕴坐在辇车上,由下而上地仰视她,双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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