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正时分,太学与国子学的典学已各自驾着牛车,将各宫学生月旦试同考的糊名题卷送至教司署,供博士、夫子们交错批阅。
题卷皆被遮去了所属学宫与姓名,为的便是公平公正,检验两宫教学所得。
和诸位夫子的愁云惨淡相比,国子监那位年轻的易学博士却是满面春风,心情愉快。
问起原因,这位容貌端正的年轻博士抿着茶水,得意洋洋道:“吾押中了此次月旦试的义理阐释辩题,前日才与学子讲过,一字不差。抱歉了诸位,此番头筹非我门下莫属!”
闻言,一旁的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贤弟还是太年轻了些。”
年轻博士亦笑道:“贤兄此言,岂非是嫉妒愚弟哉?”
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唯有一把一把的朱批大叉画在学子的题卷上,带着唰唰的怨念,几乎力透纸背。
考卷虽封了姓名,但为人师者怎会认不出自己学生的字迹?
眼瞅着一个大好青年由意气风发变成愁眉紧锁,再变得狰狞愤怒,众人平心静气地抿了口茶:竟相信学生能记住夫子讲过的现题,果真还是太年轻了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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