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嬷嬷接着道:“六娘别生气,其实这也不怪六郎,当初他在邓家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娶妻,旁人问起,当然是说尚未婚配。等六郎知道此事,他也没再见过邓家母女——当时赶着班师回朝,六郎是托了交州刺史派人去接这母女两个的。”
“原来如此。”也对,邓大郎从军打仗,母亲和妹妹不可能跟着,当然是留在家中,停战后再安排人去接的。
“是啊,而且奴婢与那邓娘子谈了半日——虽说有时候听不太懂她说的土语,但大致弄明白一点——六郎在她家,一共也就住了几个月。您看,白江一战是四月打的,邓娘子说话颠三倒四,说到六郎在她家住多久,总是往多了说,但一说她儿子几时被征入交趾军中,那是不会改的,就在那年冬日。”
纪延朗是说过,他后来就跟邓大郎一起被征入交趾一个将军部下——战乱年代遇上征壮丁,连十一二岁半大孩子都会征走,可没有网开一面还给留一个十六七岁少年的。
方盈点点头,听福嬷嬷接道:“邓家小娘子身材娇小,那年虚岁才十三,想必看着更显幼小,也难怪六郎回来跟夫人说是小妹妹。”
这位福嬷嬷说话真是太周到了,样样都解释得有理有据,方盈笑问:“嬷嬷同那小娘子说话了么?可惜我没见着。”
“小娘子性情刚强,戒心也重,不怎么肯同奴婢们说话,还总嫌她娘多嘴。”
怎么听着没有纪延朗的事?方盈问:“六郎不在吗?”
福嬷嬷面露惊讶:“六娘不知道吗?六郎送了邓家母女过去后,见有奴婢等人在,就赶着回家来给夫人请罪了。”
“是么?我没听说。”方盈下意识回头看一眼立春,却见立春也摇头,表示不知情。
“那兴许是夫人不叫告诉您。”福嬷嬷压低声音,“今日夫人是真生气了,六郎回来,在夫人房里跪了半日,直到奴婢去回话,还在堂中跪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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