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延朗怔了一怔,随即感叹道:“你说得对。人长大就是如此,收敛脾气,磨平棱角,学会一切没什么意思、但或许有用的本领。”

        方盈看他一眼,忍住了没说话,纪延朗看见,却非要问:“怎么?”

        “……没怎么,就是觉得,你其实没怎么变。”这可是你自己问的。

        纪延朗眉头一挑,语调变冷:“你是想说我没什么长进吧。”

        方盈立即摇头:“你想哪里去了?我是想说你遭逢苦厄,难得还是少年时的脾气,没变得世故圆滑。”

        纪延朗盯着她,她一副坦荡模样回视过去,两人这么对视了一会儿,纪延朗才移开目光,端起茶喝了一口,说:“只是在家不那样罢了。”

        他似乎一下没了心情,放下茶站起身,说了一句“你早些歇息,明日有得忙”便走了。

        方盈送走他,回身进去里间暖阁,脱了褙子和鞋,上炕躺倒,舒服地叹口气,跟立春嘀咕:“这一天总算过去了。”

        立春收好褙子,往外间瞄了一眼,走到炕边,低声说道:“好容易把话说开了,娘子怎么又故意刺郎君?”

        “谁叫他啰里啰嗦、没话找话了。”方盈应付了他那么久,早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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