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奇玛纤长的睫毛如雨日自瓦檐上卸下珍珠雨帘,蒙住了室内的平稳与帘外的骤雨,察觉到上司的锐利又冰凉的视线,她平静地曲肘,顺着桌沿缓慢地触到他手边的档案。
少女的指尖缓慢挪过档案袋封装的边缘,像锐利的刀尖割破缠绕绳,透过牛皮纸窥探朦胧的往事。
森鸥外偶尔会思考自己突如其来情绪的由因,当她每每摆出顺从但不谦卑的、甚至于迁就包容的姿态,莫测的Mafia首领心中就蒙上燥郁不悦的阴翳。
现在他明白了,事情很简单,她并不是真正地屈服于眼前的首领,而是源自一种表层的、浅显的对喜爱事物的宽宏。
那么地纯粹,不含任何其他的因素。
无论是十二年前他被以温柔的姿态施舍到手心,如一朵冰凉的、寒彻的玉莲,还是现在她裹挟着软刺的尊敬宽容,都出于照顾意味的居高临下,毫无疑问地令他厌恶至极。
“好怀念啊,我记得是在一个稍凉的春日,您跟我说,如果要好好地支配下属,奖赏和惩罚是都不能够避免的。”
少女舒眉,眸光璀璨,故意操使但丝毫不甜腻的崇拜语气听起来像是高中生跟她的讲师做久违地、正经的对话。
她平缓地道重复他说过的话语,如在空旷的教堂内参念祷告词,“所谓的不可抗拒的、不容质疑的、绝对的自上而下施加的‘恩赐’。”
玛奇玛微微蹙眉,那双眸里盈着淡淡的愁惴,语气怀念,仿佛真的透过话题窥到十几年的青涩画面,“现在想想,还是很遗憾呢。”
她的笑容浅到几乎没有,只悠适地挂在微扬的唇畔,微低向下看去的长眸让她此刻透着矜澹的气质,虽然露出一副思念感叹、有些可爱的神情,但掩盖在其下的则是没有一点温度的冰冷。
“鸥外君,你也改变了呢。”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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