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们以为可以救下的江暮云…
裴初说的不错,安生,何来的安生…自己逃去哪里,暗处都似有人如影随形。爹带着自己,是为了谋一份安生吗?
爹平生大憾就是血弩冤案不得平反,天下由人人皆可铸器变作无人再擅铸器,爹说,他从未想做什么天下第一铸师,对他来说,弘技远胜垄技。
这也是他为什么带着自己,辗转来到塘水城吧。爹问自己,想不想坐大船,大船?去往何处的大船…
若要寻一处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天大地大,总有处可寻,唯有沧浪岛,这里蛰伏着天下仅存的兵器大坊,永不熄灭的天炉,生生不息的铸魂。
爹没有想到的是,兴国坊早已不复往昔峥嵘,但炉在,人在,人在,技就可传,就好像是他死了,但他的骨血还在。
关靥知道,爹想去的地方就是沧浪岛,他没能去到的地方,自己替他站在了这里,爹不止想活下去,如果可以,他一定也愿意随兴国坊重回荣都,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他无力改变过往,但他可以达成所愿。
他一定想自己的女儿可以替他做到。
“回去荣都,又能做什么…”关靥喃喃自问。
“不去,你就什么都做不了。”裴初撑起身,元气回魂一般溢出久违的神采,“回去荣都,做你想做的事。你是沧浪岛的关靥,兴国坊的人,你会铸术就和儒生识字一样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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