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朱雀门,他们先是去娘的老家绥县安顿了一晚,次日小舅子惊惶来报,说荣都出大事了——弩营箭手全军覆没,鹰脊关失守,皇上,要治各坊的大罪,今儿天还没亮,五大坊就都被抄了。
小舅子上气不接下气,陆家满门一百多口都下了大狱,还有其他四坊,甭管铸师还是工匠,就连做杂役的剑奴都没放过,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老的白发苍苍路都走不利索,少的不过垂髫,懵懂间压根不知发生何事,那景象老惨了。
小舅子歇了歇,想起了什么又一跳多高,“对了,姐夫,姐夫的画像就贴在城门口,他们没找到姐夫,已经在全城通缉了!”
爹哭着告诉自己,白发那个是他授业恩师邓伯,自己十几岁就跟着他,待自己就和亲生儿子一样,垂髫那个是陆坊主的小儿子陆小筠,那年才满七岁。
说到这里,爹双目赤红,扼腕悔恨,他说自己狼心狗肺,怎么就真的谁也没说呢?要自己没有直奔家里,而是绕道去坊中报个信…哪怕,哪怕就与邓伯说一声…邓伯年过七旬,原本已经功成身退回乡养老,还是听说各坊赶造兵器御敌,颤颤巍巍从外县家中回来帮忙。
天降横祸,本来颐养天年的年纪,就这样莫名其妙丢了性命。
陆少主也聪慧的紧,爹抹泪,陆小筠说等自己再大些,就拜他做师父,他也要学习最厉害的铸造之术,将来做一个了不起的铸师,把天鹄坊的技艺发扬光大,惠及天下。
爹还问小舅子:可有见到陆家大小姐。
小舅子摇头:好些个女眷,我也不认得哪位是大小姐啊。
就是…爹也不知该如何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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