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上了几位女学生,骆教习的脸上也终于恢复了一丝生意。今天的考试确实状况百出,但无一人临时退考,学生们都迈出了第一步,正如时总掌教所说,面对年轻一代的改革能顺利推进,是书院之幸,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他的眼光落到剩下的名册上,接下来要上场的,就是竹觅乐坊的少东家,蔡昭。
骆闻的眼睛眯起,他也很好奇,这位名满京城的少东家,在此次考录上,究竟能展现出多高的水准?
蔡昭上台的时候,怀中抱的,竟是一把琵琶。
他生得俊朗,身长七尺,腰窄肩宽,琥珀色的瞳仁流转着几分异域的迷人。蔡昭略一行礼后坐下,如意纹的琴头稳稳地抵在肩上,琵琶的柔美与他的俊朗之间竟有了一丝动人的平衡。
“我倒是第一次见男子弹琵琶。”林艳书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凑在顾清澄的耳边,小声地说。
她话音未落,蔡昭的手指已经抚上四弦,转轴拨出两声清泠之音,紧接着,他左手指腹在弦上揉捻,音调散碎如珠落玉盘。
“是《琵琶行》!”林艳书轻呼道。
此时,他的手指在弦上穿梭如飞,考场间已是大弦嘈嘈如急雨,林艳书的呼吸屏住时,小弦切切揉进了她心底的私语。
忽而冰弦凝涩,他蹙眉收住泛音,琴弦悠悠发出余颤,弦声渐急渐密,四指掠过丝弦,银瓶乍破水浆迸的轮指骤然发力,铁骑突出刀枪鸣的扫弦摄人心神。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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