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人牙子来了。”布儿在红衣头上低声回道:“是太太昨儿吩咐的。”

        红衣却累得不想眼开眼睛,她想就让我休息一会吧,就一会儿,好好静静。於是她轻轻的道:“按老太太的吩咐回了她吧。”

        “是,太太。”布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使了个小丫头去回人牙子了。她自己却站在门口迎着太yAn一动也不动。布儿感觉晒晒太yAn真好,这样心情也放松多了。太太唉——太太这个人太苦自己了。布儿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晒了一会儿,感觉心里亮堂了许多,恋恋不舍得去按排丫头婆子们做事。

        红衣听着屋外风吹过窗台的声音,听着树枝摇动时叶子发出的声音,听着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听着丫头们轻声的说话声音,听着丫头婆子们经过门口时特意放轻了的脚步声音,心里慢慢地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这时真得感到有些困乏了,有些模糊地想着:就小睡一会儿好了,红衣这样想着、想着,睡着了。

        “阿弥陀佛,总算睡了。”纱儿对着缎儿咬耳朵。缎儿很小心的点点头,怕点得幅度太大或太重带出什麽声音再把红衣吵醒,与纱儿一样长舒了口气,在心里念了声佛。两个人静静得做着针线,时不时的拿蝇帚子替红衣赶那初夏提早出来的蝇儿。却并没有放帐子,一来怕红衣气闷,二来也怕惊动了红衣。

        如果没有小产的事,这个下午是个很安静祥和的下午,yAn光从窗棱间、门口洒下来,yAn光中飞舞着细小的沙尘,暖洋洋也懒洋洋的。屋里榻上睡着一人,榻边坐着两人,很宁静的一幅画儿。布儿在门外看到就是这样的,她突然感觉,虽然老爷才回来了两日,但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宁静祥和了。她呆呆的站着,一时竟看痴了忘记进屋了。这时绸儿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布儿在门口呆呆站着,不觉就推了她一把:“作什麽呢?太太呢?我有话要回太太。”布儿才醒过神来,忙示意纱儿禁声。

        正说着呢,纱儿已经几步赶到,轻得如同一只猫样,倒把门口站着的两个人齐齐吓了一跳:“轻声,轻声,刚刚才睡下了。”说得布儿绸儿两人一齐伸伸舌头,然後探头看去。却不想红衣已经听到响声醒了过来。几个人懊恼的互推了一下。

        “进来吧。没事。我睡得很沉。现在感觉很清爽了。绸儿回来了?”红衣支起上身,想坐了起来,缎儿赶忙过去扶着红衣起来。

        布儿三个人也忙抢进屋子,绸儿回话,布儿三个忙乱得给红衣更衣、梳洗。

        “回太太话。香姨娘让人牙子把金儿给卖到那地方去了。”说到那地方时绸儿脸一红,嘴巴扭了扭了,好像被什麽脏东西给掉到嘴里似的。

        “哦。知道详细地方麽?”红衣猜想也是这样。前面已经说过候爷府里从来没有处Si过人了,香姨娘不会想触这个霉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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