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府,半夜,甜沁半信半疑地打开锦盒,秀眉拧得紧,看清里面的物什,脸色骤变,“啊”地禁不住轻呼了声,险些打翻在地。
陈嬷嬷急忙接住锦盒,提醒道:“小姐小心些,是谢大人特意夤夜送来的,千叮咛万嘱咐的贵重物什,要亲自送到您手中。”
甜沁死死咬着唇,面白如纸,连可恶二字都抖着牙关骂不出,心神被不安的情绪搅得混乱,仿佛锦盒里不是精致的虾须镯,而是从水里爬出来的毒蛇,索命的冤魂。
陈嬷嬷亦是疑惑,猜测道:“这只镯您爱不释手的,前几日去谢宅还戴着,大概是落下了,谢大人给您送了来。”
甜沁大为恼火却无法发作,似从窗前暗夜哔哔剥剥烛火中透见姐夫淡淡的冷笑。
他分明目睹了她丢虾须镯,刻意让人捞起,挑半夜送回来,用心不可谓不恶毒。
他的意思,两人心照不宣。他说话素来点到为止,圣人的皮囊,魔鬼的心肠。
月色散漫模糊,夜空晦冥,厚重的黑暗包裹着深闺,阴黄的横云笼罩着大地。
甜沁寒透了心,这虾须镯阴魂不散缠着自己,无法安眠。她发泄扔到妆台一边,摔了几下,精致的虾须镯却纹丝不动。
陈嬷嬷不解为何被一只美丽镯子能吓得她面色惨白,曾几何时她摩挲宝爱,逢人夸赞“这是姐夫独送我的礼物”。
夜风微微拂动她的满头秀发,月皎如白莲,陈嬷嬷归结于她困迷糊的缘故,劝道:“小姐,接着睡吧,今夜没人打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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