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萧晏,神情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置身事外。

        众人吃瓜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哦,不行,这会儿在吵架呢。

        王侍郎一愣:“张大人有何指教?”

        張鹤遥缓缓道:“本官依稀记得,王侍郎曾多次提及幼年家贫,令尊早逝,是全靠令堂一人,日夜为人缝补、洗衣,甚至寒冬腊月也要破冰洗衣,才供您读书识字,一步步走到今日侍郎之位。不知下官可曾记错?”

        王侍郎面色微变,此事是他教育后辈的资本,常挂嘴边,此刻被提起,却隐隐觉得不妙,硬着头皮道:“……确有此事,家母的确辛苦。”

        “是啊,令堂确实很辛苦。”張鹤遥继续道,“在场诸位,如王侍郎这般,母亲含辛茹苦供养儿子的,恐怕不在少数吧?那些你们口中‘该安于内院’的女子,为了儿子、为了家庭,付出了何等艰辛?她们可曾因为自己是女子,就放弃了扛起家庭的重担?”

        他语气一转,变得锐利:“陆娘子今日所为,在诸位看来,或许是鼓动妻子脱离夫君掌控。但在下看来,她更是想为天下如令堂那般坚韧的女子,争一条更宽广的路。为你们的女儿,争一个能读书明理、甚至能像你们一样凭借才学报效朝廷、光耀门楣的机会。这难道不是幸事吗?”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诸位口口声声说男子强于女子,既然尔等如此自信,那又在惧怕什么?惧怕她们真的考中科举?惧怕她们真的在政务上胜过你们?若真如你们所言,女子才学不及男子,那即便同场竞技,最终胜出的依然是男子,她们自会知难而退,回归家庭。你们连让她们尝试、与她们公平一比的勇气都没有吗?这自信,又从何而来?”

        張鹤遥一席话,让许多出身贫寒的官员面色变幻,想起了自己母亲的不易,想起了家中或许同样聪慧却只能待嫁的女儿,一时竟无法反驳。

        陆弃娘看准时机,立刻上前一步,声音清晰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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