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恩双手交握着顶在胸前,祈祷自己的神灵能降下怜悯。
听着耳边阵阵咀嚼,吉尔丝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躯壳,在更高的地方以另一种奇特的视角注视着鼠群中的自己——多么伟大的力量阿!
这是凡人永远都无法触及的,足以呵斥‘带着你的生灵滚蛋’的亵渎伟力:它不论出身和背景,哪怕再低贱或高贵的,都要立刻教人忘记烦恼,瞬间飘飘然到苍穹上去。
生杀予夺从不来自权柄,而是一枚枚切实的、能凿进人血肉、砸酥骨头的长铆钉。
她可以像斗鸡一样,轻而易举扯下这些凡人的脑袋。
只要悄声讲上一句。
她就成了鬼鬼祟祟的象征,再也不会焦虑的王冠,一辈子都壮硕常新的刀剑——她能听见他们如纸张般簌簌作响的脆弱命运,传单一样在风中毫无意义的四处飘荡的命运。
她心底沉甸甸的秤砣,无比庞大的力量正蛊惑着一个即将苏醒的恶鬼。
‘跟我来。’
声音说。
‘瞧见他们的脑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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