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仁轻轻叹了口气,放缓了脚步,对苏晨说道:“苏晨啊,你还想着帮方欣呢!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没用的。方欣那个人,好面子,又倔强,你之前劝过她多少次,让她别干这个了,找个安稳的工作,她听进去过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要是想去的话,就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就够了,别再提帮她的事情了,不然她又该觉得你是在可怜她,反而会不高兴。”

        说到了这里,苏晨沉默了,她低着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心里也清楚秦淮仁说的是实话。

        方欣就是那样一个爱慕虚荣的人,总在幻想着自己是一个有钱人,不愿意踏踏实实地做事,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生怕别人看不起她。

        她明白方欣是不会改变虚荣的自己的,可心里还是忍不住为方欣的处境担忧,这种无力感让她有些沮丧,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小路上不断回响。

        第二天清晨,东头刚泛鱼肚白,带着几分初秋的凉意,风一吹过路边的梧桐树叶,便簌簌落下几片枯黄的叶子,在柏油马路上打着旋儿。

        苏晨穿着一件蓝色的薄外套,双手握着摩托车的把手,引擎发出低沉而平稳的轰鸣声,缓缓驶到了方欣常卖香烟的那个路口。

        这个路口位于老城区的交汇处,旁边是一家早已关门大吉的杂货店,卷闸门上布满了斑驳的锈迹,还贴着几张被雨水泡得模糊不清的小广告,另一侧则是一个临时的早点摊,蒸腾的热气裹着油条和豆浆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苏晨刚把摩托车停稳,支起脚撑,目光就落在了不远处的方欣身上。

        方欣依旧穿着那件咖啡色的紧身裤和素色的上衣,原本还算整齐的齐耳短发,已经有了不少银发,看来,这个虚荣的女人真的是被摧残的有点可怜了。她正站在一个小小的折叠桌前,桌上摆着的还是她的那个破旧香烟匣子,里面分门别类地放着不同品牌的香烟,盒盖上还沾着些许灰尘。

        此刻,一个穿着灰色夹克、手里夹着一个旧公文包的男人正站在桌前,手指着其中一个塑料盒,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跟方欣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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