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正笑了笑。他见她一本正经,又想到当日在船上,她靠假扮孕妇骗他,料想父女俩不过是走江湖的混混,靠坑蒙拐骗赚些银钱。

        他将声音压低了,“从前我做官的时候,得罪的人很多。真要是来了,你未必打得过。”

        这话一出,林凤君倒吸一口冷气,又想想他以前的做派,知道绝非虚言。“到底有多少人,什么门派?”

        他苦笑道:“记不得了。”

        她冷静地回想,怕不是进京的商船货帮都被他得罪过,中间牵涉的人确实数不清。他如今落魄了,泄愤的人自然也不少。

        她立即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带喘气都不匀了:“陈大人,你不早说。”

        陈秉正刚想说自己当时也没机会开口,忽然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在窗外行走似的。这声音在暗夜中无比鬼魅,他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尾骨直升到天灵盖,压着声音道:“有动静。”

        林凤君站在原地,噌的一声拔出匕首,左顾右盼:“在哪里?”

        他屏气凝神地听着,“在这面墙外头,有人在走,声音很轻,大概是……往柴房那里去了。”

        林凤君的手停滞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声音也转向柔和,“我……我可没听见。”

        烛火突突地往上跳。他闭上眼睛,将全部精力用在耳朵上。田野的风狂野地拂过窗户上的缝隙,像是尖锐的叫声,柴房那一侧……似乎是有人踩着稻草,咯吱咯吱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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