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箱子里抽出一张干净的稿纸,拧开钢笔,在桌前坐下。
昏黄的灯光下,他开始给林雪写信。
这比他制定一份全东北的农业规划,要难得多。
他想说的话太多,却不知从何下笔。
他想告诉她,东北很冷,风很硬,他很想她。
可这些话写在纸上,又觉得有些矫情。
他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那些滚烫的心思,在他心里翻江倒海,落到笔尖,却变成了最朴实无华的字句。
“林雪吾妻:
见字如面。
我已至吉林,一切安好,勿念。此地甚寒,风雪交加,与大别山迥异。组织上交予我新的任务,事关重大,需在此地停留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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