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左边那人不耐烦的骂了一句,眼神污浊地扫了他几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端着王卿的仪架呢。”说着,便从木笼的缝隙里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纤细的手腕向笼边用力拉去。
笼子太小,他无处可躲,可挣扎间却依旧死死低着头,没将容貌露出一星半点。
那两个兵卒很快被激起怒意,又一只不知从哪伸进来的手拽住了他的头发,动作几近发狠地往后一拉。
江遗雪顿时泄出一丝惨痛的呼声,被迫抬起了头。
轰隆一声,雷电复响,整个天地亮如白昼般地闪现,一下子照亮了笼中人的脸——
那是一张……很难形容的脸。
穿着脏乱破烂的粗布囚衣,头发湿乱地贴在脸上和肩上,可就是这样依旧无损他的半分颜色,反而在暴雨的摧折下透出一丝破碎的美感,如注的雨水冲刷掉了他脸上的灰尘,现出冷白如玉的肌肤,绀青色的眼眸满是血丝,瞳孔却依旧泛着漂亮的蓝,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嘴唇,纤细的脖颈……每一处都美得宛若神作,难以言述。
他额头不知何时受了伤,有一个不大的创面,那鲜血被雨水冲开,顺着脸侧缓慢的流下来,盈坠在纤长的睫羽之上,然而下巴到脖颈那一处的肌肤仍旧是雪白的,晶莹剔透,在暗夜中泛着玉石一般的光泽,隐约可见其下淡青色的血管,而在刚刚那电闪雷鸣的瞬间,他整个人也宛若一团流转着漂亮色泽的流光,带着摄魂夺魄的妖异,让所见之人宛若坠入了一场乌黑的、深重的、甜美的梦境里。
察觉到桎梏住自己的力道有所松懈,江遗雪立刻用力挣开,勉力地往车笼中央躲去,再次把脸埋入膝中。
流光离手,二人总算反应过来,浑痴地盯着他,眼里露出浓重的贪婪。
对视了一眼,左边的兵卒率先道:“不如我们先用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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