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像母亲的低吟,低低的,缓缓的,柔柔的,沉沉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不出一丝爱,只有茫然,空旷的茫然,逼仄的茫然,小小的,冷冷的一点茫然,挂在琴键上。

        或许因为,他的母亲,没有为他唱过歌谣。

        整个屋子都是暗的,看久了,便涌着海青色,而薄顾,是一只在其中苦苦泅湿浮动百年的鲸鱼。

        在朝晕的视角里,钢琴斜前方,插着一朵鲜艳到极致的花,在海水里,上下摇晃着,孤苦伶仃,随着薄顾的指尖抬起落下,花也若隐若现,像是血花迸溅在琴键上,他的关节上。

        又或许是染红了的雪花。

        薄顾脚下洇开了水渍,又很快了无踪迹,朝晕看不到,只能闻到空气里有潮湿的雨水味道。

        朝晕问:“这是什么曲子?”

        薄顾没有看过来,指下一串串琴音流畅,像是早就知道她在那里,脚踩着为数不多的光亮,他声音轻轻,像是怕惊扰了谁:“GlimpSeOfUS。”

        朝晕走过去,停在他旁边:“好听。”

        “你想着的人,也一定在想你,不论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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