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在纸上疾走,墨色浓得化不开,仿佛稍慢一步,那个有糖葫芦甜香、有腊梅清冽的世界,就要从指缝里溜走。

        他的笔触沉郁,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专注。

        他画得极快,仿佛要将那个虽然贫寒却那般温暖自由的世界,原封不动地搬过来。

        他要画下来,挂起来。

        这样,他们还在,自己也还在。

        长公主的寝殿,灯火通明。

        如意垂着手回话,声音极轻。

        “殿下,送栗子糕的侍卫回来了。陛下不仅赏赐了六个菜,还赐了宫中新制手炉给殿下。殿下还问起那位程公子…说是…说是明日领进宫看看。

        “另外…”如意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林总管被罚了四十大板,行刑的是贵妃宫里的太监,下手极黑,听说……只留了口气。接替林总管的是贵妃举荐的、伺候皇上起居的孙公公。”

        “苏时雨的人?”杨千月执子的手在空中顿住。白玉棋子映着烛光,泛出冷硬的色泽。

        她缓缓将棋子落下,一声清脆的“哒”响在寂静的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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