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河放下背上的三八大盖,和装着土豆棒子面的口袋,没留意到爹娘异样的神色。
他掀开锅盖,浓郁的肉香蒸汽扑面而来。
锅里的大块狼肉,在咕嘟翻滚的暗褐色汤汁里沉沉浮浮,旁边飘着几块炖得半透明,吸饱了油脂的土豆。
他忍着蒸汽的滚烫用筷子戳了戳。
肉还欠点火候,但香味已经十足十。
他脸上露出笑容,指挥着灶台上的二姐,语气轻松地道:“再多切点土豆块进去炖!炖得又面又香,跟肉一样好吃。”
“炖得冒泡了盛出来放瓦罐里,肉汤凝成冻,隔顿热了吃一样喷香,能顶好几天。”
王秀梅看着儿子往那肉多汤少的锅里哗啦啦倒土豆块,再瞅瞅旁边空了大半的棒子面口袋,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
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吃吧吃吧,欠着那山一样的债,说不定真就是……临进去前最后一顿荤腥了!
她背过身,偷偷用袖口擦了擦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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