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慢,很平静,但那平静下翻涌的滔天恨意和冰冷的杀机,让这间老屋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桌上的灰尘似乎都停止了漂浮。

        当把所有压抑在心底的黑暗倾吐出来之后,他自己也感觉胸口那口堵了太久的恶气稍平了一些,但眼底的寒光却更盛。

        奎爷一言不发地听着,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指在光溜溜的红漆桌面上无意识地划拉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计谋在盘算。

        直到陈冬河说完最后一句,他缓缓抬起头,一双阅尽世事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陈冬河。

        沉默了足有半袋烟的功夫,屋子里静得能听到心跳。

        他用手指在桌子上重重地敲了两下,发出“笃笃”的闷响,眼神变得锐利如鹰。

        “这事儿……能做。”

        但他话锋一转,声音带着老谋深算的考量,语速放慢:“如果你能忍,再忍一段时间,等到一切风平浪静,再慢慢的弄死他。神不知,鬼不觉。”

        陈冬河喉咙里像堵了块烧红的烙铁,奎爷说的道理他懂。

        可那股子邪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灼得他眼珠子都发红,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发出“咔吧”的轻响,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火星子:“忍?忍不了!我特娘现在就想把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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