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爱民觉得自己快缩成一团了。

        筛糠似的抖已经不足以形容。

        他整个人都在剧烈地抽搐,像一条离水的鱼在岸上绝望地蹦跶,每一次抽搐都牵动着手脚和脖颈的伤口,带来新一轮的剧痛。

        手掌的剧痛撕心裂肺,可更汹涌的是无边的恐惧,像冰冷的泥沼淹没了他,让他透不过气。

        眼泪混着冷汗、鼻涕糊了满脸,狼狈不堪,病号服的前襟湿了一大片。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股被生生掐断脖颈的绝望嘶哑:

        “冬河……冬河大兄弟……我错了!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牲口!”

        “你看我一眼,你就当我是一摊烂泥,一泡臭狗屎!放了我吧……啊?求你……求你了……”

        他翻来覆去地哭嚎哀求,嗓子都劈了,带着浓重的哭腔。

        “我不敢告你!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你能神不知鬼不觉把我这大活人弄到这老林子里来,弄死我还不像捻死个臭虫?”

        “我不想死啊……太年轻了……我还没活够……家里还有八十老母没送终,娃娃才刚会叫爹……”

        “我一个顶梁柱要是塌了,那一家子……那一家子可就全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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