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唔”了一声,平和道:“只要不误了当差,也不是什么大事,方才是有人送药来了?”

        岁朝迫切想问一问贵妃身上的污糟从何而来,但也只能压下心思:“掌事方才送了补药来,见房中只有奴婢,便要灶上温着了。”

        她差点以为是贵妃从前服用的凉药,但是仔细一想,陛下久未临幸,贵妃服了也没什么用处,试探道:“娘子是身上哪里不大舒服么,奴婢学过推拿,或许可以为您排忧解难。”

        曾经为贵妃办事煎药、里外勾结的人几乎都被杖毙,谁还敢不要命,为贵妃煎这些伤身的药?

        沈幼宜莞尔,那苦得掉眉毛的药到她手里也是浪费,管它多名贵,她是喝不下去的:“不过是补身子的药,我也不爱吃。”

        真不知道二皇子是一片孝心还是故意的,她只能心里领受皇后的好意,要入口实在是难为自己。

        岁朝笑起来时颊边有深深的窝,她见贵妃兴致不错,不像在外面遭受过难堪的模样,故意讲了许多民间小门小户的事情逗趣,其中也包括怀孕生子的一些反应,以及求子时一些难以启齿的闺房私事。

        “奴婢出宫的时候年龄有些大,怕是不大好有孕,还是母亲说要奴婢把这事当作茶壶注水,不单要注得满,还要探得到底才成,叮嘱奴婢每次合房前要垫高些……”

        沈幼宜只见过母亲那些怀孕的友人,又没亲身经历过男女之事,对此感兴趣得很,听得入神,下意识抚了抚小腹。

        元朔帝子嗣不多,卫兰蓁从前有过丈夫却没子嗣,即便入宫也有一段时日了,她腹中竟半点动静都没有。

        沈幼宜不太怀疑自己,她更习惯将这种事情归结于丈夫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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