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个该死的登徒子!
太后坐在静室里,有一搭无一搭逗弄着怀中的曾孙衡山郡王,笑眯眯地同太子与太子妃闲聊。
她还以为自己这个儿子不会再来,没想到皇帝料理完公事,竟又策马赶来,心疼得不得了,一叠声地叫人拿热热的香饮子来:“皇帝忒辛苦了些,大热的天也不说缓一缓,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
除却宫中大宴,元朔帝很少有因国事离开后再折返的时候,即便他回到清平殿闲坐一两日,又有谁会指责一二呢?
“儿子平日里陪伴阿娘的时候不多,心里记挂着,一了了事便立刻赶来。”
元朔帝嘴边噙了一丝笑,平和道:“不碍事的。”
女子的心思一时难猜,他也没那么放在心上,可今日他偏爱纵马长跃,静气上的功夫不那么足,便坐不下来。
热血翻涌,意气风发,似只有踏过崎岖山路,痛痛快快地流一回汗,才觉不负韶光。
甚至这几十里路,他犹嫌看不足。
汤泉宫他来过三十余次,对地形早已了熟于心,可像今日才忽而发觉,树木绿荫满枝,鸟雀啾啾鸣叫,山林旷远,偶尔一阵风过,万壑松涛何等壮阔。
太后虽然年迈了些,但对周围的感知还是敏锐的,譬如今日太子和太子妃虽然面上相敬如宾,可关系却似更冷了一层,又如她的儿子,今日的语气神情瞧着和往常无异,可仔细瞧一瞧,又有什么不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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