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做了皇帝后威仪深重,在内廷里即便态度温和,也多是不苟言笑,叫嫔妃儿女不敢轻易亲近。

        他有心说笑时旁人还能面上故作轻松些,随声附和,若不言不语,光是坐在那里,就已令人束手束脚,因此太后也不一定要拘着他陪伴在侧。

        可今日皇帝确实心情颇佳,说话间不自觉便含了笑,低头逗弄衡山郡王时连深邃的眉眼都舒展了几分。

        冷灶忽然冒起热气,太后左思右想,列坐的嫔妾皆为旧人,太子妃讲给长辈听的笑话并没那么有趣,要说新鲜又惹人疼爱,也就是怀里这个小孩子了。

        抱孙不抱子,隔辈亲总是难免的。

        而且……这个孩子是太子唯一的男嗣。

        “皇帝也许久没见咱们景明了,可这孩子一瞧见祖父还是笑。”

        太后抿唇,要怀里的孩子唤人,轻轻打趣道:“可见他阿娘教得好,要我说,云承徽的位分也该提一提了。”

        皇帝不肯把事情做得没了退路,她也只好用这种提拔生母的法子表示一下对这个孩子的喜爱。

        元朔帝不置可否,唇边的笑意却淡了些,做了二十年天子,对于年华逝去的事实他早已坦然接受,只是偶尔还是会觉得刺耳。

        被骂一声为老不尊不过是调情的手段,可总被旁人提起此事,心里难免生出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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