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芜刚处理过一波疫情,此时上手轻车熟路,立刻将病人按照轻重症状再次分区,而后开方熬药。

        党项人大约是受了耶律璟敲打,即便打心眼里瞧不上汉人俘虏,也不敢过分慢待。每一日的餐食都按时送到营帐,有烤肉有面饼,内容还挺丰盛。晚间也有烧开的热水洗漱,比当初押送北上的日子好过不少。

        崔芜也学聪明了,凡事能指使旁人,就不再撸袖子亲自上阵。不是她不把人命当回事,实在是小产到现在不过两三个月,身子还没完全养好,前阵子忙过了头,就觉得胸闷气短、头晕目眩,蹭胡人的药材开了补中益气汤,连吃几副才稍稍好些。

        她虽有行医救人的志向,却也不打算将自己赔进去,总要为小命打算一二。

        幸好跟着来的都是生力军,又全程目睹了她治疗胡人的过程,只要不涉及搭脉开方,帮忙熬药打下手还是没问题的。

        党项人也不敢完全信任他们,每日都有两个连监视带通译的兵卒盯着。患病的党项人亦是满腹怨气,崔芜分发汤药时,就被一个老妇人照脸掷出药碗。

        幸好延昭反应快,替她挡下滚烫的药汤,才没让崔芜刀伤未愈的脸彻底毁容。

        “被诅咒的汉人,是你们将疫魔带到这里!”老妇人恶狠狠地瞪着崔芜,“山神不会饶恕你们的!”

        崔芜没说什么,把药碗往营帐门口一放,转身走人。

        她此行生死难料,丁钰自然要跟着一起。这小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打听消息却是一把好手,趁着分发药汤的机会,将里外摸得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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