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翌日天不亮,当她看到营帐外隐隐绰绰的十来道身影时,整个人都惊了。
要是崔芜没记错,就在半个月前,这些中原俘虏还视她为胡人走狗,不肯正眼瞧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号召力了?
解答疑问的是混血兄妹中的兄长延昭。
“我弟弟的命是你救的,”他粗声粗气地说,“以后,我们兄弟就听你的差遣。”
女扮男装的小丫头阿绰一早跑到崔芜身边,抓着她的手死活不撒开。
崔芜试了几次没挣脱,只得由她去了:“李家人不比胡人好说话多少,这一趟去了,有没有命回来都说不准。你们当真想好了?”
十几个汉子有汉人也有如延昭兄妹一般的混血,却无一例外,都是父母亲人在战乱中身殒,自己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闻言,众人虽沉默,眼神却十分坚定。
见状,崔芜不再劝说。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坐驴车来到党项军营。出乎崔芜意料,这里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兴许是借鉴了胡人驻地的经验,党项人将病者和健康士兵分开安顿,进出病区皆须佩戴面罩,也妥善处理了病员的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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