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崔芜穿越多年,历炼出非一般的城府,愣是没让李恭瞧出她此刻的心理活动。顺着对方的话敷衍两句,她若无其事地回了营帐,见着丁钰,第一句话就是:“此地不能久留,必须想办法逃走。”

        丁钰刚吸住的一口气硬生生憋了回去:“出什么事了?”

        崔芜将李恭的话简单重复一遍,不出所料见到丁钰跳脚蹦高:“我还当姓耶律的给俘虏治病是良心发现,原来是怕猪太瘦卖不出好价钱,打着养肥了再宰的主意!没人性的王八羔子,也不怕遭报应!”

        崔芜:“噗……”

        她不是不血气上涌,但丁钰抢了她的话,甚至比她骂得还要淋漓尽致。崔芜憋在心里的气就像被针扎了,噗一下漏了个精光。

        丁钰没好气:“都要被卖了,笑屁啊笑!”想了想,又道:“那姓李的话可靠吗?不会诳你吧?”

        “李恭告诉我这些,无非想我留下效力,即便有水分,也不会全然是假,”崔芜早就思量过,“至少,耶律璟想把俘虏卖了,这事肯定是真的。”

        丁钰还有疑虑:“天底下名医这么多,那姓李的怎么就盯上你了?不会别有居心吧?”

        这一点,崔芜不是没考虑过,但她左右权衡过,认为李恭说真话可能性更高。

        毕竟,至少在正式建国前,党项人是真的缺乏医药知识,单看巫术治病风靡一时便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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