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仅仅只是奥林匹亚上洛科斯城中僭主的女儿,在望着她的弟弟,她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

        晶莹的泪滴滑落面庞,摔在洁白的桌布之上,那声响是何等轻微?但对佩图拉博而言不是这样,他超凡的听力在这一刻照常起效,使他将这声响完全捕捉。

        他只觉得这声音仿佛炸弹在耳边炸响,炸得他头晕目眩,以至于他——钢铁之主——都不得不放下右手,紧抓长椅侧面以稳住自己。

        他死死地咬住牙齿,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但炸弹仍在爆炸,更多的眼泪顺着那年迈、愚蠢且完全失态的女人的脸不断滑落,有几滴甚至落于他左手的手背之上。

        他本该感到烦闷、厌恶甚至是憎恶,但他没有。他心中某处尚未被伤口愈合后带来的增殖组织填满的柔软之处以人类的本性发出了喊声。

        那声音在他听来,几近呜咽。

        佩图拉博如自言自语般开口:“别哭。”

        长桌另一头的喧闹在此刻尽数消失,三名原体非常有默契的在这一刻齐齐停下了手中动作。

        圣吉列斯早有预料一般的勾起嘴角,罗格·多恩似是赞同般地轻轻颔首,唯有白头的罗伯特·基里曼满脸困惑,本该送往唇边的白银酒杯也僵在空中,杯中的芬里斯蜜酒旋转不休,散发着刺鼻香味。

        “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酒杯,随后极其小心地发问。

        “没什么,罗伯特。”大天使微笑着对他比出一个代表着‘继续’的手势。“你接着喝就好了,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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