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吉斯蒙德缓缓地止步。
——若要塞的情况糟糕至无法挽回,舰队的指挥官应当立刻下令,轰炸第七号要塞并将其彻底摧毁。如此一来,敌军便无法再出现,自然也就不可能对星炬厅造成威胁。
这是完全值得的牺牲,若舰队的指挥官是西吉斯蒙德自己,他会在观察情况后毫不犹豫地发布这样的命令——但是,现任的指挥官绝不会这样做。
钢铁之主佩图拉博绝无可能再次下达这种命令。
该怎么做?帝国之拳的一连长如此扪心自问。
他依旧冷静,没有半点心急,甚至连恐惧都不曾有.身为人类理应具备的许多东西好似都从他身上消失了。他曾有过类似的感觉,只是那时他并非孤身一人。
尽管也像现在这样,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脚下踩着同胞的尸骨与鲜血汇聚而成的河流,但那时的他完全无需担心除正面对敌以外的任何东西。
如有埋伏,索尔·塔维茨将先他们所有人一步看穿幻象;如需帮手,雷霆与比约恩将是他的左膀右臂;如真的力竭倒下,在血河中不见影踪,盲者也会及时赶到,用他毫无温度的手将他们一个个从中拽出
那时,世界只有他、责任、兄弟,以及永无休止的战斗。
而非现在这样,心有顾虑,甚至无法真诚地去面对手中剑刃。
西吉斯蒙德举剑,凝视——分解力场嗡嗡作响,于是他把它关掉,而剑身依旧明亮。诸如鲜血或碎肉此等事物是无法对分解力场之下的实体剑刃造成任何影响的,因此,它依旧洁净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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