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洬执笔的手一顿,终于抬起眼。那双锐利的眸子落在墨承瑾身上,带着审视与疑惑:“妻儿?你何时成的家,本官竟不知。”
        墨承瑾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将埋藏心底数年的秘密和盘托出:“五年前,下官奉命整理西域典籍,与乌洛侯女阿尔赫娜……相识。我们……私定终身,育有一对双生子。三年前,因乌洛侯与大戠关系紧张,她携长子琉勒返回故土,次子斯阑……墨玉,留在下官身边。”
        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继续:“如今乌洛侯内战骤起,烽火连天,她与孩子音讯全无,生死未卜……下官人微言轻,无力探寻,求大人看在……看在下官一片赤诚、看在那无辜稚子的份上,能否借由边关暗线,探查他二人下落?下官愿以性命相抵此罪!”
        他终于将一切说出口,刹那间浑身脱力,只能伏在地上,肩头微微颤抖,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书房内烛火摇曳,侧映在伶舟洬面无表情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他静默地听着,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紫檀桌面。待墨承瑾言毕,那敲击声戛然而止。
        书房内死寂一片,只有炭盆中偶尔爆起的轻微噼啪声。伶舟洬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忽然猛地将笔掷于案上,墨汁溅染了宣纸。
        墨承瑾狠狠一颤,却仍是伏低身躯,勉强稳住声线,继续道:“如今乌洛侯战乱四起,她与孩子生死未卜……下官人微力薄,求大人……求大人施以援手,探听消息……”
        才至此,墨承瑾已然是哽咽难言。只见他肩背剧烈颤抖,声音嘶哑却清晰:
        “大人,承瑾自知罪该万死,不敢求恕。只求大人念在稚子无辜,发兵或遣人,救他们母子于水火……承瑾愿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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